“哈哈哈！”第五闰月笑得很开心。
  赵奋很意外地发现第五闰月是真的开心。似乎见到牧长生，比拿下梁都，还让他高兴。
  真奇怪！
  赵奋心里暗自嘀咕。
  这时，第五闰月笑道：“你很有意思，敢这么跟本相国说话的人已经不多了。说吧，你来梁王宫想要做什么？是想要拿回梁都，还是想救回你的朋友们？”
  “如果我说，这两件事我都想要做呢？”牧长生反问道。
  “那可就要看我们的宣王殿下答不答应了。”第五闰月拍拍赵奋的肩膀，笑道。
  赵奋登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，这还是第五闰月第一次离他这么近，对他这么客气。
  他急忙低下头，谦卑地说道：“全凭相国大人吩咐。”
  “那怎么行？本相国已经答应将梁都的事情全权交由你处理，怎么会食言呢？”第五闰月笑道。
  “是！”赵奋弯着腰，脑袋差不多都快贴着地面了。
  “此话当真？”江迁当即问道，“你们不会食言吧？”
  对他们来说，赵奋的威胁远不如第五闰月。如果现在拿话卡住第五闰月，不让他出手，那或许真有机会夺回梁都，救回流殷殷等人。
  “本相国从不食言。”第五闰月笑盈盈地看向牧长生。
  牧长生微微皱眉。他很清楚第五闰月这一招背后的高明之处：让自己跟赵奋相斗，无非是想看大梁内耗。若是自己输了，那就一无所有。但若是自己赢了，那也是以下乱上。
  毕竟，大梁是赵氏的大梁。在很多人的记忆中，赵奋虽然不是君，但是却代表了赵氏王族。而牧长生纵然力挽大梁危局，救无数人于水火之中，但终究是臣。
  以下犯上，势必会失去民心！
  更有甚者，失去民心之后，反夏势力也随之成了一盘散沙。
  “相国大人老谋深算，牧长生自愧不如啊。”牧长生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  “放肆！”
  没等第五闰月说话，赵奋先跳出来，呵斥道：“牧长生，你好大的胆子，竟敢这样跟相国大人说话？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？”
  “哼，本王命令你，马上向相国大人磕头道歉！”
  他说得掷地有声。
  “哪有你说话的份？”江迁见状，不悦地呵斥道。
  “混账东西，这里是大梁王宫，本王乃是赵氏正统，怎么没有资格说话？”赵奋怒极而笑，挖苦道：“倒是你，牧长生，身为臣子，不知高低深浅，跟本王作对，这就是谋逆！就是大逆不道！”
  “你也配成为赵家正统？大梁就是败在你手中的。”江迁吼道。
  若不是赵奋这只白眼狼，流殷殷和大梁王他们怎么会身陷囹圄？现在，他恨不得冲上去，杀了赵奋！
  赵奋冷哼一声：“君就是君，臣就是臣！就算你说破天，也不会改变这个事实！”
  第五闰月笑了。
  牧长生低垂眼睑，淡淡道：“这样吧，我跟你打个赌。”
  “十天之内，若是我能从你们手里，把我的朋友全都救走，那你们自己撤出梁都。若是不能，我甘愿受你们处置，如何？”
  “打赌？”
  赵奋笑了，嘲讽道：“牧长生，你现在不过是个孤家寡人，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赌？信不信，本王现在就杀光那些畜生，让你一个都救不回去？哈哈哈！”
  他笑得肆无忌惮，气得江迁七窍生烟。
  “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，就算你站在第五闰月身边……”牧长生缓缓抬起头，看着赵奋的目光中闪过一抹锐利的杀机。
  神魂力量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。
  嗡！
  赵奋登时吓得脸色煞白，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，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，不知所措。
  第五闰月眼中闪过一抹异色，说道：“呵呵，有意思，本相国替他答应你了。”
  “很好！”
  牧长生嘴角微微扬起，“更有意思的事情还在后面呢。”
  “十日之后，我会回来的！”
  他留下一句话，一跃而起，飞上了青天。
  江迁紧随其后。
  “相国大人，就这样放了这小子吗？”赵奋急忙问道。
  “呵呵，着急做什么？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吧。”第五闰月看着天空，笑了。
  ……
  “长生哥，你明摆着告诉第五闰月，我们要去救殷殷姐。他们肯定会有所防备啊，到时候救人不就更难了？”回去的路上，江迁满腹疑惑地问道。
  他以为牧长生会偷偷摸摸地救人，不惊动第五闰月呢。
  “你太小觑第五闰月了。”牧长生摇摇头。
  能够成为大夏相国，掌握亿兆生灵的生杀权利，岂能以常理度之？
  流殷殷这几人的性命，在第五闰月眼中根本不算什么，甚至连几只蝼蚁都不算。若是赵奋私底下想要对他们不利，那他们肯定死定了。
  但是现在，牧长生立下了这个赌约，第五闰月肯定不会纵容赵奋杀人，反而会将他们保护得很好。这样一来，流殷殷等人就更加安全了。
  不仅如此，只要大夏的人一动，他们也能顺藤摸瓜地得知流殷殷等人关押的地方，一举两得。
  “你先盯在王宫外。我去找个人，他或许能帮到我们。”牧长生稍作沉吟，说道。
  “好！”
  江迁在脸上抹了些灰，弄得跟小乞丐一样，没入人群中，朝王宫的反方向去了。
  他身兼通冥之火，对于危险的感知比其他人都要强烈，是极佳的探子人选。而且，通冥之火还可以附着在其他人身上，便于监视。
  牧长生出了梁都城，朝东南去了。
  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了长生当铺被人召唤。
  也就是说，有人需要他的帮助。
  有意思，送上门的交易！
  牧长生身形一动，走进了虎啸山脉。
  这里曾经是西剑阁的位置，后来改成了长生学宫。现在，大梁沦落，学宫中的弟子也树倒猢狲散了，只留下了一座空空如也的宫殿。
  牧长生感知到的召唤便是来自宫殿中。他当即找个隐蔽的角落盘膝而坐，神魂进入了当铺中，神魂感知迅速覆盖了整座虎啸山脉。
  “让本当主看看，是谁在召唤我？”
  嗡！
  很快，一道清晰的执念进入感知中。
  “长生当主，真的是你吗？”那人兴奋地喊道。
  “是你？”
  牧长生没想到竟然是他——齐枢，苍荀真人曾经的死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