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章 妖怪2
作者:城雁      更新:2021-01-17 17:53      字数:2220
  张芸心下沉吟,眼见来着显然很了解他的底细,一般人这么做,必有缘故,且看来者的形容,估计不是善茬,故而,张芸也不愿多话,而是拱了拱手,给来者留下个礼貌告辞的礼节,因而,也不待对方回应,转身就离开了。
  来者也不追赶,而是冲着他的身后喊道:
  “张文书,就这么匆匆的走了么?这夺妻之恨,本就是奇耻大辱,想不到,张文书的涵养真的是好啊,居然就忍了,而且还跟没事人似的,不知道的,还以为你是刻意的卖妻求荣的咧!”
  听了他的话,张芸觉得自己先前的判断不会有差,来者果然是有备而来,此番,他终于耐不住性子了,开始了他行动的步伐。
  但他口中所指的“妻”,到底指的是谁,公孙莹还是郡主,无论是谁,此人必定是想对自己有所利用,而这个利用,对自己来说,未必就有好处,当他张芸是何人,这么容易就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么。
  张芸顿了顿,并不转头看来人,心里只想着此人绝非善类,故而,他能做到的,便是任他舌灿莲花,我心犹自岿然不动,目前看来,这样的态度,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方式。
  但来人似乎不愿与他的想法合拍,转眼间,不知为何,灰白面皮的人已悄无声息地窜到他的跟前,张开双手,堵住了他的去处。
  这样冷清的夜色,这样周遭僻静的环境,却突然冒出了这样讶异的人,张芸一时间心内发虚,不过看着来人夜色下的影子,而且,似乎也没有进一步做出要伤害他的动作,这才稍微缓了一下心神。
  他的心内,又终于升起了几缕的愠怒,话说泥人尚有几分土性子,何况他张芸,自从那日,他那老爹给了他那万贯的家财,他如今大小也算是余杭城的富户,但见来人不依不饶,张芸立时还是没忍住,终于冷笑道:
  “这位先生说笑了,我张芸如今孑然一身,尚未婚配,哪来的妻室?”
  那怪闻言,很为他叹息。
  “我自然知道张文书所想,在你的心中,大概那个公孙莹,已是过眼云烟,郡主才是你未来的方向,可我知道,你们中原人士,一向讲求的是门当户对,难道对于这一点,张文书至今都没有领悟,还以为你能凭自己的魅力,获得郡主的芳心吗?难道裴元琦那伙人努力撮合郡主和那个权贵田衡的态度,尊驾都能当做视而不见的吗?”
  那怪的话,何曾不说到他的心内痛楚,可是,他依然不屑应道,“此话怎可以这么说呢?郡主和那位田公子,也许有缘无分的呢?”
  看来,此人还是精明兼嘴硬的很呢,不过,只要有心,自然能撬开他的念头,那怪摸了摸下巴,故作高深地叹道:
  “就算郡主和田衡有缘无分好了,可是,那又怎样的呢,自然有其他的门阀贵族子弟巴巴的想与郡主结亲,你以为,多了几个臭钱,你就有了与郡主结亲的资本了,你可知道,那些世家子弟,他们的库房里堆了多少的库银。”
  张芸呆了呆,低头细想,果然有理,郡主虽对自己客气,但平时的态度,确实是不冷不热的,只是自己一向剃头担子一头热,只要常守在郡主的身边,时间长了,郡主自然不会辜负自己的这一番心意。
  如今被来人一言点透,一时心下迷茫,倒不知该何去何从。
  他是该安心从商,回归本色呢,还是凭着有限的财力,进一步向权贵阶层靠拢呢?
  见他有了一丝的动摇,那怪觉得很满意,微擦了额头沁出的细汗,唉,这凡人的心思,就是缜密,他本知道,要劝这凡人,还是个多心眼的凡人,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,但没想到,还真是不容易。
  不像那个胡艳,自从老巢被端了后,她其他的同类,已仓皇逃到其他地方避祸去了,只有那胡艳,心有不甘,犹自在那附近徘徊,被他看见时,只消三言两语,就能弄得她和自己同仇敌忾。
  如今她已是答应,只要那怪替她报了仇,她便愿意成为他的助力。
  当然,胡艳的目标,除了苍诸山的仙徒们,而那个裴元琦捣毁了她手下的匪窝,因而,也在她的报复范围之内,而那怪,他的目标,也只是萧畅一人而已,当然,这样的话,他不便在胡艳面前说。
  反而,他说愿意帮助胡艳去对付她的那些仇家,这样一来,胡艳反而对他只有信任和感激。
  筹谋侦查了许久,一直未找到缺口好对付那萧畅,好在如今看来,似乎事情微有转机,他已稍微说服了那凡人的心,如今只要趁热打铁,那么事情算是可成也。
  “所以,依我看,你和那个公孙莹,才是门当户对,她和郡主相比,也只差的一个家世不是贵族外,其余的,哪样会输了,是容貌比不过呢,还是才艺比不过,就算拼家产好了,郡主是要出嫁的人,清榆城能给她多大的嫁妆,你别忘了,清榆城离现今皇帝的血统,已隔了好几代了吧,若论实有的家产,她家那封地的收入,也比你们现今多不了多少,所以,郡主的母亲,才巴巴的想与豪门结亲!”
  张芸没有说话,以他的人生经验,料想此人不是为了将公孙莹和郡主做比较而来的,当然,他也心里如明镜似的,他也断然不是为了修护他和公孙莹的关系而来当说客来的。
  前些时候,他含羞抱愧的被父亲拉到长风镖局的时候,倒是他的父亲,还约略的提了一提先前的约定,很有些再续前缘的意思,但被那前准岳父母拿话岔开,很显而易见的,公孙莹的父母,可没有流露出重提旧约的意思。
  这几日,每天都不时的可以看见那公孙莹,但她那面上淡淡的,显然也没有旧话重提的意思,覆水难收的结局,是一定的了,他张芸心里明镜似的,又怎会不知晓。
  还有哪个萧畅,虽说只是一面的缘分,但只那一面,就足以说明问题的了,看他那眼色,以他张芸推己及人的心思,很快就断定他对于公孙莹的情意了,虽然这让他很不快活,但他又能怎么着呢?
  莫非,莫非,眼前的人,做了这许多的水磨功夫,末了,是因为那人。
  是了,他张芸是何等的人精,看来,这不是善茬的人,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,而在于那人,此时,他几乎已确凿能肯定,那人就是萧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