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完这一桩，老张又累了，走回桌子旁拿起水，就着咽下一些药片，然后坐下休息。
  他敞开双臂看看身上的血，有点厌恶，可也有成就感。
  那两个人已经叫不动了，尤其是谢鹏。脸看不出人样，在呜呜咽咽苟延残喘一般地哀鸣着。
  老张歇了一会儿，好一些。他看着另一对儿目前还是全乎人的情侣。那俩人神色不好，却整整齐齐地不哭也不闹，像商量好了似的。
  “喂，你俩。看热闹好玩吗？喜欢吗？”
  两人对视了一眼，没说话。
  “何菁菁，”老张点名，“你不是挺能说的吗。怎么，让你说你又不说，跟我对着干是吧？”
  “没什么可说的了。你不是铁了心要杀我们吗。就等死。”何菁菁说，“别切我的鼻子。”
  老张否认地摇头：“我只是在做真爱测试，可没想杀谁。”
  “是吗，”何菁菁说，“你说小区里留了两个保安。人呢？也让你做了测试了吧？楼上？还是地下室。臭了没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“两个保安，加上我们五个。正好。七个牌位。”他沉声说：“你是让我们给你陪葬来了。”
  “你把我的乐趣搞没了。”老张阴着脸说，“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意思。有贪欲也好，求生欲也好。人没欲|望，等着死，就不好玩了。”
  “那你可真好玩。”苏景嗤之以鼻，“半截入土的鬼了还这么能折腾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老张呼地一下站了起来，“我非把你舌头割了。”
  老张拎着那把剁骨刀看看，觉得不太适合割舌头，说道：“你等我换一把来。”
  他往内厅那边走过去，走到一半，回头又看看半死不活哼唧着的谢鹏，和他底下恶心的一滩东西。皱了下眉。
  他走回来站在谢鹏的身后，对着脖子把那柄刀按了下去，又一抽。
  那脑袋立刻无力地耷拉下去了。
  坐在最近的方舟被殃及池鱼，半边都被喷成了血人。对面的杜丽莎和何菁菁也都被染上了不同程度的鲜红斑点。
  杜丽莎感觉到对面迎面飞来的烫人的带着浓重腥气的热血撒在脸颊，那是她男朋友颈部喷射出来的。于是她喉咙里无力地咕噜了一声，两眼一翻，晕了。
  浓郁暗红的鲜血还在汩汩地流。老张说：“何菁菁你给我等着。”
  他哒哒哒地离开了。
  “001，你快离开吧。”苏景边说着，边继续努力扭动身上的绳子。
  001看着他，冷淡却又有点忧伤，“你那个绳子能脱出来吗？”
  “……能的。”苏景说着，不知道001为什么是那样的表情。这是打算诀别了吗？要走了吗？
  他故作轻松地说道：“差不多吧。那个绳结在身后，不过如果我能把胳膊上的绳子弄松背过手去，应该就能解开。”
  他说谎。其实他尝试挣扎了一会儿，加上看到杜丽莎身后的绳扣，就知道这是专业的绑法，被绑的人基本没有脱身机会。
  001:“大约多长时间可以？”
  苏：“用不了多长时间，我有信心。”
  001:“是吗？他下刀太快了，我可不能保证给你留出多久。”
  苏景的动作停了。他想001的意思是，如果老张能面对着001施加一些“酷刑”，那么苏景就会在老张的视野之后。001会用自己给苏景尽量争取时间。
  他突然愤怒了。
  “001！看着你在我对面让人削成光面葫芦割成松鼠桂鱼，我特么哪还有心思解绳子？你饶了我吧。你走了，我也许更能一心一意做事。你快回你的星球去吧拜托了。”
  001说道:“你先试试。不行的话，我还有一个办法……”
  苏：“还有什么……”
  老张的脚步声靠近了，两人马上停止了交谈。
  “嘴欠小姑娘，你看这个。”
  他手里换了把轻巧的陶瓷水果刀，举着晃晃，炫耀般走来：“这个用来割你那个如簧的巧舌真是再合适不过了。”
  “不合适，大了。”苏景说。两只手安静摆放在腿上，好像一直没有动过。
  “是吗？试试就知道。不行就把你嘴豁开再割。”老张胸有成竹般地一笑，朝他走了过去。
  他走到女孩面前举起刀的时候，身后那人叫住他。
  “……老张，我……我想问你个问题。”
  老张有点意外地转身看着方舟。
  这个死气沉沉的小子还能主动说话呢，新鲜。
  “什么？”
  “虽然你最终的目的是让我们都死。但你刚才说的有关感情的一切，不都是假的吧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老张沉默了几秒钟，居然又走了回来站在他面前。他拿着那锋利的刀，想起刚才刀尖在方舟身上游走的感觉，似乎让他感觉很不错。于是就又用这柄小刀在方舟的脸颊轮廓上比划起来。
  “怎么，你还在乎那个？”老张问。
  方舟的皮肤被他的刀尖按得下陷，一动不敢动。
  老张觉得，不隔着布料，看上去更危险，更有趣了。
  老张高大的身材在001的正前方矗立，他的视线被挡得严严实实，但他想，苏景应该正在抓紧时间挣松绳子。于是他真诚地对着老张的眼睛说道：“嗯，在乎。如果一定会死，那这就是我最后关心的事。你说的是真心话吗？还都只是为了骗我们的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老张转了下刀把，不小心割破了他的脸，鲜红晶莹的血珠子贴着脸颊滚落。
  方舟咬了下嘴唇，没有出声。
  这几个青年男女里，老张最不待见何菁菁，那就是个混不吝的女牛氓，还大学生呢，一股子低贱的底层社会气。他最偏爱的就是方舟。方舟也不像个服务员，虽然绝对赶不上自己的阶层，但看气质也是这几个人里与自己阶级最靠近的人。
  如果一定会死，那这就是我最后关心的事。
  这是普通餐厅服务员能说的话？
  老张有着精英阶层特有的自以为是的阶级观念和优越感。
  他突然对方舟的身份来了兴趣，问道：“你真是餐厅服务员？是勤工俭学？兼职？不会是全职吧。”
  方舟一顿，没说什么，好像自有苦衷。又抬起眼睛看着老张：“我先问你的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。”
  他的眼神很简单，却在柔软茂密的睫毛覆盖下像蒙了雾，让人忍不住想近一点瞧清楚些。
  于是老张弯腰看了看那对眼睛。没想到那对黑色的瞳孔里竟然映出了两个身上没有血污的，干净的小小的，还没那么瘦的、光润饱满的他自己。像曾经的自己一样……他不禁恍惚，看了很久。他感觉出方舟对着自己的眼神，不敢眨眼，只是睫毛轻颤着，让他的目光如水闪动，也让那两个小小的自己看上去无辜又脆弱。
  他的心好像也动了一下。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老张突然说：“刚才你女朋友为什么叫你老婆呢？”
  苏景的动作猛然停下了，弄出了很大的声音。
  老张正要转头，001赶紧回答：“老张！你……你觉得呢？”
  你觉得呢？
  这个词听上去像挑衅。
  可又像勾引……说不定。
  或者这两者本来就是一体的吧。
  于是老张眯起眼睛，用食指掂起他的下巴：“我猜……”
  这个被杀人狂摸下巴的奇怪姿势让001很是惊愕和恶心，后颈汗毛骤然竖起。可他却不能躲，因为他此时的目标就是吸引老张的注意力。
  那这……这应该也算是成功的一种。
  老张垂目看着被自己捏住下巴的男生，他不退缩不躲闪，仍然抬着眼睛直视自己。
  1，2，3，三秒。
  老张沉重地呼吸了一声，大指抚上001的嘴唇，撬开他的牙关。001尝到一股血腥味，不知是谢鹏的还是杜丽莎的，还是两者兼有之。他忍住呕吐的念头，只是把舌头动了动，挪了个位置，避开老张的手指。
  老张的眼色瞬间深了。呆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  “x……”
  他说了个脏字。又呆了一会儿。
  “我单身这么多年不会是……”
  001:“……”
  苏景：“……”
  “那不是一切都搞错了吗？”
  老张好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，奇奇怪怪地笑了几声。
  “怪不得……也太可笑了吧这个……”
  他又更疯癫古怪地狂笑了一阵，眼睛里甚至挤出了泪花。他突然捏住001的脸，声音急切：“我想知道……我想知道！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……方舟，你给我试试吧！给我x一下……”
  苏景：“！！！”
  001瞪大眼睛看着老张逐渐靠近的脸。
  老张舔去他脸上的血珠，刺痛和粘腻的反胃感觉让001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。
  苏景的视线被挡住，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，只是觉得心里有股邪火烧得他眼眶一下就热了。
  这特么什么走向！？
  001你什么体质专招变态吗？！
  “老张！”他忍不住吼了一声，“你年龄都能当他爸了！为老不尊的死变态！”
  老张回头看着女孩，女孩也正用要吃人的表情看着他。老张看她这个脸，有点好笑：“何菁菁，把你‘老婆’给我用用。”
  “不行。不可能。你少做梦了。你要是敢碰他，我绝对把你那玩意儿割掉。”女孩咬着后槽牙说。
  “我是通知你，又不是向你申请。”老张冷笑着撇了下嘴，故意刺激他一样解开了001的两颗扣子，把手探进去。
  苏：“我@＃％&！老子要弄死你他妈的！！！”
  “你看看旁边那个，”他用下巴指指谢鹏，“我连人都杀了，为老不尊算什么？刚才那人都那么惨了，你还那么淡定，这边怎么摸摸你就受不了了？你可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，自私又冷血啊。”
  老张扣帽子一绝。
  苏：“呵呵，你不冷血，你别杀他啊。”
  张：“果然还是先把你的舌头割掉好了。”
  老张大跨步地走过来用力捏开苏景的下颌，几乎要把他的下巴捏碎。然后狞笑着把尖刀悬在他的眼前。
  “你说我是给你割成一条一条的，还是一片一片的？你喜欢哪种。”
  苏景呜呜地说了一句骂人的话，老张没听清，也不在乎。
  刀尖探了进去，“你知不知道我喜欢哪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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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老张：猜我喜欢哪一种割法
  苏：我猜不到，你问他们（指着读者）
  各种情节都被你们猜到了，游戏杀人ntr…我为数不多的读者真是人精！
  我打包票接下来的发展绝对不会被猜到！（吧）